两人走了很久,直向汴梁城外而去。顺着汴河继续走,一路上纪初霖都在给春和讲自己最近的听闻。

“有户人家养了一个女儿,唱歌跳舞非常厉害,被一个官宦人家用二十万贯钱买进了府中。难怪汴梁包括汴梁附近的居民都说生男孩不如生女孩。马恩说得不错,果然是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那将来我们生个女儿就会得到很多钱呢。”

纪初霖顿脚,还是轻轻捏了捏春和的脸。“不行,孩子生下来不是卖的。”

“是,春和懂了。”

天气越来越冷,汴河已结了冰,冰上覆盖着薄薄一层雪,沿路都能看见有小孩蹲在河边掰下一块块冰,炫耀般放在口中。那些孩子却又很快却被赶来的娘扯着耳朵拖回家。

路边的垂柳早已褪去了叶的外衣,下垂的枝条上白生生的。人们裹着厚厚的外衣来去匆匆。寒风旋起雪沫朝两人面上扑打,纪初霖给春和理了理风帽,自己也包裹紧身体。

牵着毛驴走在前面纪初霖踏出一串脚印,小毛驴紧跟在她身后,毛驴的不少蹄印踩在纪初霖的脚印上,春和一路走一路数,认真算着有多少蹄印与脚印重合。

仰头,一路悬挂的柳条上时而落下一簇雪花,簌簌的雪花落在春和的睫毛上,凉飕飕的,短暂模糊了视线。

纪初霖忽然停下脚步瞥了眼一路的垂柳,抬脚狠狠踢了一下,又快速朝外一跳,雪哗哗地下降,全落在春和的头上、脸上。

拍着手掌,纪初霖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