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初霖托着她的身体扶着她站起来。半蹲在地上,纪初霖轻轻替春和拍掉裙上的泥土。他头发略有些散乱——他自己不会梳头发。

“相公——”

“别怕,相公在这里。”纪初霖仰头对春和微微一笑,起身,伸手抹掉她面颊上的泥。“和相公回家。”

因为纪初霖是声名远播的疯子,见他动作坐实有些怪异,明明天色晴朗腋下却夹着一把油纸伞。那个被踹了一脚的好事者倒也没有胆量发难,只是伙同那两个同伙阴阳怪气。

“你娘子还未出阁就和男人又不正当的关系。”

纪初霖:“喔。”他牵住春和的手,另一只手帮她拿起菜篮,都懒得朝好事者那边瞥一眼。

见太阳的光渐渐铺散开,纪初霖便撑开随身携带的油纸散给春和挡太阳光,还一个劲絮叨:“我妈和我姐冬天出门都会打伞。你也学着点。我妈说女孩子晒太多太阳会变黑,而且还会长斑。既然生成了女孩子,就要漂漂亮亮的,不是为了给谁看,而是为了自己高兴。懂了不?而且我姐常说,女人打扮得漂漂亮亮不是勾引异性,而是为了气死同性。”

见纪初霖未出现自己所期待的反应,而是一遍照料春和一遍说些稀奇古怪的话,好事者的怒气又增了一层:“你娘子婚前失贞!”

“喔。”纪初霖看着春和。“快些回家,鱼死了就不好吃了。”翻动菜篮看了眼鱼,他的语气略有些惆怅。“已经死了啊,不好吃了呢。但这个时代也没有辣椒,也吃不了水煮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