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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特拉作为下议院的议员代表,也来参加了这场晚宴。这原本是无数场日常政治活动中的一项,但一想到此刻站在台上中央的,是他原本提防并赶走的敌人,杜特拉就觉得格外坐立不安,简直是公开处刑。

摇晃着酒杯的政敌在他身边来来去去,交际场合的刀光剑影如影随形,让这个半路出家的族长倍感煎熬。

“哟,这不是我的老友桑切斯先生吗?”有人笑着凑过来,哥俩好一般揽住了他的肩膀,“今天可真是个特殊的日子,那位站在台上的主角我没看错得话,好像是你的堂侄斯南·桑切斯吧?哦,不好意思,他现在叫斯南了。”

杜特拉看着这个满脸假笑的竞争对手,极力扯出一丝笑容:“……不,你看错了。”

来人无所谓地耸耸肩:“真的吗?那真是太遗憾了。如果要真是斯南的话,你本应该在前面坐着,跟他一起接受众人祝福来着。诶,看来是同名不同命啊,瞧瞧人家,又在跟小拉基斯先生聊天呢。”

杜特拉不由自主想到了之前在观众席看到的一幕,目光转过去,果然看到费里希正露出一丝笑容,不知道在说什么。

他心中又是一痛,却还是得嘴硬着在别人面前保住面子,死活不能承认斯南是他们家赶出去的人——即便所有人都知道那是事实。

一旦说破,就更丢脸了,还会让别人忌讳他与斯南交恶的关系。

看到他们隐晦的嘲讽和幸灾乐祸,杜特拉心中十分堵心,尤其是他清楚地意识到,只要斯南还依然活跃着,这样的心情将伴随他的后半生。

也许这就是对他的惩罚。

杜特拉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突然发现,心脏病可能是他们家族遗传的。

他现在有点理解小儿子科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