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衡只道:“去弄些吃食过来,”淡淡看了眼好整以暇坐在一边的叶卿,又补充道,“多弄些。”

温明虽不理解,为人却老实忠心,得了吩咐便应声出去了,叶卿见此,不由挑眉一笑:“船上的饭菜可合胃口?”

温衡抬手揉揉太阳穴:“不过随意用些罢了。”

叶卿唰的站起身来,只留下一句“那怎么行,你自己吃得不好没关系,可不能亏了小家伙”,便转身出门。

等到和端着饭菜的温明一起回来的时候,托盘里那些菜色虽然不见得是珍馐美味,闻了却让温衡多了些食欲,不至于再像原来那样,吃上几口便咽不下去。

自此,叶卿自发自觉地住在温衡那里,日常就是照顾他的饮食,外加言语挤兑,温明看得久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然而不知怎的,白日还行,到了夜里,温衡却总是睡不好,不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便是刚睡过去,转眼就要醒来,扒着床沿一阵呕吐,夜夜如此,整个人眼看着就憔悴了不少。

话又说回来,这种半是晕船半是孕吐的状况,让两个精通医理的人毫无办法,可以温衡如今的身体,水路相比陆路来说,确实少了几分颠簸,于是只能这么生熬着,一直熬到江南地界,才稍稍好转。

客船在码头靠岸,众乘客鱼贯而下,温衡脸色有些苍白,勉强在叶卿的搀扶下上了岸,温明背着行李跟在后头,眼观鼻鼻观心,只当自己什么都没有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