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雍回想着刚才语君竹的主动,表情忽然轻松起来,装乖也不是没坏处。

至少自己温温柔柔的小太傅,因为心疼自己,做的很努力呢。

他想起自己刚才逼迫他的呻.吟,觉得有些意思。

让语君竹做自己单纯无害的见证人,是笔不亏的买卖。

他对语君竹的感情很复杂,是一种兽性本能,对自己所有物的掌控欲,是想要将他拉下神坛与自己沉沦的**。

这份感情很深,但和皇位比起来,逊色许多,甚至比不上万一。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连楼雍自己都不知道。

但他知道的是,他不希望语君竹离开自己,这深宫之中,没有人能全身而退,那点萤火虫般的微光,像一盏灯一样,照亮了他灰暗的过往。

最好的猎人,是以猎物的姿态出现的。

楼雍将这句话贯彻到底,他藏好了自己的尾巴,那么面具,要一直戴稳了。

他是一个被压迫着长大的人,除了能在语君竹这松口气之外,剩下的一切都能逼得人无法喘息,于是他的野心也蓬勃生长,为了生存下去,为了更好的活着,所以那个位置,也必须由他来坐。

人人都有心思和阴谋,但不一样的是,看谁暗线下的深罢了。

轻敌之事不可做,尤其是把一头狼当羊崽子养大,被咬一口,也只能说是活该。

这句话无论是用在摄政王身上还是语君竹身上都很合适,语君竹临死前想的便是如此,自己的这辈子,当真是无可辩驳的蠢钝,他自认活该,所以选择结束生命。

傻的从来都不是楼雍,而是在相处中真的爱上了楼雍的语君竹。偶尔的亲密接触孰真孰假,只怪人入戏太深。

王朝的辉煌是由万人堆砌的,而王朝的结束只是一瞬。

那一瞬需要耗费的是多少时间多少精力呢,这只有摄政王知道了。

而楼雍要做的,就是坐收渔利。

06

临近出发之时,语君竹见他次数也越来越少,好不容易才能有说句话的时间。

“路途艰苦遥远,你一定要保重。而且这件事有怪异之处,你多加小心,摄政王不会轻易做对皇上有利的事情。”

他点头,脸上带着顺从的笑意:“我知道,你关心我我很高兴。”

语君竹又是一阵心堵,他宁可楼雍一点也不喜欢自己,至少能让他把重心放在退敌上,不会因为感情而受到拖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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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果然没安好心。

他阴了皇帝一把,在军中安插的自己人将太子一剑刺中,扔下了悬崖。

他的目的不是楼雍,而是他象征着的整个安御王朝。太子是谢皇后的继子,而谢皇后代表的是她的母家,与高将军对立的镇守南境的将领,谢守义。高将军的儿子高珞虎父无犬子,高家意气风发,压的是谢家的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