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竹。”

语君竹心中高悬的石头沉沉落地,他觉得自己放松了:“太子殿下。”

楼雍脸贴着他肩,声音埋在被子里:“别这么叫我,好生疏。”

“那我该叫你什么。”

“楼雍,叫我楼雍,我的姓名。”

“我不应该……”

楼雍忽然掀开被子将他翻过来,声音像水一样平稳:“摄政王让我带兵去援北境,父皇同意了。”

语君竹反抗的动作停住了:“摄政王提议的?”

“是,不多日就要出发。”

语君竹眉头皱了起来,摄政王在民间威望很高,但正是因为他威望高,所以皇上才会一直对他不放心,怎么会同意他的提议。

语君竹不安道:“可你没有实战经验,皇上怎么会放心呢。”

楼雍不再压着他的手,只是倒在他身上,轻声说:“父皇需要的只是一个象征。”

语君竹明白了。

不论太子是否有实战经验,是否可以带兵,他都必须要去,他是一国的太子,是除了皇帝之外,最重要的用来维.稳人心的道具。

傀儡,皇帝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直到将他用尽,才肯罢休。

太子战陨是为国捐躯,活着回来是为国争光,都是给皇帝博得人心,这样一举两得的好事,对他们来说一点不亏。

皇上还真是好手段,可摄政王怎么会提出对皇上有利的建议,事出反常必有诈,这一去对楼雍来说,是一场绝对凶险的旅程。

他越来越心疼这个被当做棋子的楼雍了。

他的生死从来就不在自己手上,而是在掌权人手里。

“楼雍,路上危险,你一定要保重好……”

身前人因这一句话而感到的喜悦远远超出了语君竹的想象。

“你叫我的名字了!”

语君竹无奈地笑,重点是这个么,难道不是接下来要去支援北境的事吗?怎么在他眼里,一声楼雍都能让他高兴成这样。

还真是深宫里长大的孩子,没怎么接触脏的东西,毫无心机,一派天真,心思都写在脸上。

可这样才更让他不放心。

楼雍接着说:“君竹,我好想你,这么多天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可我不敢来找你,我怕你又要跟我说那些让我和你保持距离的话。”他抱紧了语君竹,低着头贴在他耳旁说话,“真好,上战场我就不用和别人结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