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笑了下,不知道是怀疑这个奢侈品的属性还是骄傲自己获得了奇迹。

“曾经爱情之于我始终是无足轻重的,现在我也不能发自肺腑的说这是我唯一的大事,当然,意乱情迷的时候不算,那时候我什么都讲的出来。可是,我确实得到了你给我以爱的荣幸,我的爱人,你充实了我的生命,而在你之后,就产生了我的作品。”

“曾经有人问过我,是什么激发了我创作的灵感,我说,名著,烈酒,拥抱,深吻,性/爱,以及各种各样的寻欢作乐。我没觉得用这些激发灵感有什么问题,我不认为我走了一条不应该的路,我现在依旧再用其中一些,不过却也找到了新鲜东西。艺术家总是想要寻觅自己的缪斯,很多人终其一生都找不到,我比他们幸运,我恰逢其时,然后握在手中。”

喻初还记着这一段,他们再相遇之后他不请自来地去看他的采访,听到别人问他“莫导,我们都知道你导演了许多优秀的电影,是什么激发起你的灵感的,又或者,什么才是你的缪斯?”的时候对方笑了下,并且挑衅他,“灵感?缪斯?我没有那么多虚的东西,我是个实践主义者,不过只是——masterpieces,spirits,embrace,kiss,sex,\'”

他记得莫辞带着些嘲讽的笑容,记得对方嚣张的姿态,那其实是他曾经熟悉的莫辞,更准确的是所有人都熟悉的莫辞,骄傲,浪荡,冷嘲热讽,似笑非笑。

但现在莫辞已经不是这个样子了,至少在他面前,他主动折损了自己原先的路,他主动信以为真了自己本不相信的东西,这些是因为他的。

他爱他,可是莫辞排在爱的前面。

“我的爱人,我不会在这里讲出你的名字,这不是出于胆怯,而是出于虔诚。我不愿你被任何人因为这个评头论足,这个由我来承担就够了,当然,你也只需要爱我就够了。”

“这不是我讲过最动听的情话,但是我还是想把最后这句话告诉你,因为我以前大概没有说过。”

“我爱你,但其实,你排在爱前面,我也排在爱前面。我们都弥足珍贵,亲爱的,这比爱本身要珍贵的太多了。”

“你的,并非朝圣者,更不是神明的莫辞。”

莫辞这样结尾。

司汤达在自己的墓志铭上留下了几个意大利词语,“亨利·贝尔,米兰人,写过,爱过,活过”。

三个词,概括一生。

看似不过如此,实则惊天动地。

对于一个作家,爱情在生存之前,写作之后,爱情维系精神与世俗。这是他的价值序列,但这并非是所有人都需要奉行的一套准则。

或许,我更愿意说,爱情其实可以排在许多事情后面,可能是艺术的追求,可能是自由的旗帜,可能是自我的声音,这没什么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