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头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事情，他拿出图纸，脸上恢复了刚才的愁眉苦脸，开始絮絮叨叨地跟于果诉起苦来。曹旭是个完美主义者，为了达到视觉效果上的完美，不惜做出一些不宜施工的设计，这样施工团队颇为懊恼，早期因为管道问题让曹旭不得不更该图纸，设计方和施工方已经产生过巨大的矛盾了，之后的施工过程中，两边不少吵架，于果安慰了这边安慰那边，两边能合作到现在，于果是立了大功的，所以再有什么问题，施工方都是直接找于果，于果再和曹旭沟通，几个月下来，于果别的感觉没有，就是觉得自己特别会说话了，而且头发好像少了不少。

“改设计？”于果听见这三个字头就炸了：“我不敢去说了，我师父已经骂我是叛徒了，老是向着你们说话，我再跟他说改设计，他会把我逐出师门的。”

“可是这个你让我们怎么做？”工头叹口气：“我的人都要罢工了，说从没干过这么难的活。”

“手艺人嘛，”于果拍了拍工头的肩膀：“要勇于挑战自己，加油！”

于果说完不等工头反驳赶紧跑了，对了，这几个月，她脚底抹油的功夫也越发厉害了。这楼从开始施工到现在已经三个月了，基础才刚刚完工，这栋楼年龄比较老，问题也比较多，这次装修基本上是从地基重新做起，于果在这泡了几个月，已然是耗费了百分之八十的精力。

四处看了看，于果看见武俊一站在一大面墙前一动不动，她走到他身边，问道：“在干嘛？”

“创作。”武俊一说道。

艺术家果然都是有病的，脑子有病。

“你不觉得这面墙很适合放一幅画吗？”武俊一问道。

于果惊讶地看了武俊一一眼，说道：“我们的确是打算在这边放一幅画的。”

“放什么画？”武俊一问道。

“未定，”于果说道：“我师父说他要构思一幅独一无二的画。”

“用什么方式？”武俊一又问道。

“喷绘吧。”于果说道：“激光打印。”

武俊一摇摇头，笑着问道：“我来画怎么样？”

“手绘？”于果吃惊地问道：“你可以吗？我师父也考虑手绘的，只是没找到合适的人，要么要价太高，要么水平堪忧，说实话，你可以吗？”

武俊一耸耸肩。

于果立马拉起他往外冲去：“跟我去见我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