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是要见我。”林汶说,“大家都非常想拿下那个展馆资源,那我去谈谈也没什么问题,就是觉得怪怪的。”

“人叫什么?”白凡问。

“许志伟。”林汶说。

白凡皱了下眉头:“不认识,不过如果你有什么事儿就和我说,听见没有?”

“知道啦。”林汶说,“你担心我什么?我什么人没见过啊。”

白凡把他抱紧了一点:“我知道你以前吃过不少苦,现在哪怕自己当老板了,应酬的事儿还不是要亲力亲为的。我不想你那么辛苦。”

“没事儿的。”林汶反而安慰他道,“你老婆我机灵着呢。”

……

“我托了朋友的朋友的朋友打听过了。”何诗明开着车,“这叫许志伟的就是个有钱有势的老脑残,每次有人想拿场馆,男的女的都要让他们作陪,有政/府关系就是好,不答应他的话,这个市的其他地方也不要想,哪怕租到了场馆,消防也给你通不过。反正陪他吃顿饭,陪陪笑。”

“卧槽,好恶心。”林汶嫌弃道,“中年油腻老色/胚吗?”

“可以这么理解。”何诗明说,“不过也就是在桌上爱灌灌你酒,兴许让你即兴唱唱歌,这种人就是心理变态。”

“还好在上海,我俩的地盘。”林汶说着吞了两颗解酒药,给了何诗明两颗,“老办法,不是爱喝么,看我先放倒他们一桌子。”

林汶和何诗明已经是酒桌上的老搭档了,虽然对这种文化深恶痛绝的,但要生活没有办法,毕竟他曾经也是个半瓶红酒就开始胡言乱语的,到了今天已经没什么人能在酒桌上干翻他。林汶以前希望自己这种日子能有个头,或许不久的将来就好了,但除了锻炼得越来越厉害的酒量,已经没有别的奢求了。

比如这种喜欢看人喝醉出丑的老色/胚。

酒过三巡,林汶看了桌上一圈说话越来越大声,勾肩搭背的人,在桌下悄悄发微信:

——你来接我吧。

白凡几乎秒回:

——怎么了,你在哪儿宝宝?

——上次和你说的那个许志伟,和他一桌子在吃饭。

——在喝酒?地址给我。

“林……林汶啊。”许志伟被何诗明塞在车里,还要和林汶说话,“你……你唱歌儿好、好好听!和你喝、喝得好开心!”

“谢谢。”林汶拍拍车顶,“场馆的事儿说定了,明天我喊我助理盖了章给您亲自送过去。”

“哎哎,没、没问题。”许志伟还想说话,林汶把车门一关,对着远处挥挥手,“拜拜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