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室内环境下,邓诺低沉的嗓音显得有几分温柔缱绻,他用有点儿蛊惑的意味说:“一起做一下吧。”

秦杨:“……”

可惜了这么好的嗓子,偏偏口吐芬芳。

秦杨最后还是没架得住邓诺的各种语言行为上的威逼利诱,勉勉强强被按在桌子前做题。

教工宿舍的两张桌子是拼在一起的,在窗台边上。

桌上两盏小灯都开着,卷子上的题目处在不同光影下,隐隐浮动。

动的稍微有点快……

秦杨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

组委会发的卷子确实很有水平。

他认识上面的每一个字,但是完全连不起来,读不进去。

脑子里仿佛有一团风暴,以十几级台风的速度混乱地飞驰着,明明眼睛里有字,每个字就好像扭曲了一般在跳奇形怪状的舞蹈。

完全看不进去。

这种状态不是第一次出现。

严格来说,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大半年。一旦认真听课看题,他的脑子里就仿佛有一个隐形的人在阻挠他,使他怎么都无法集中注意力。

秦杨撑着下巴,水笔漫无目的地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一会儿在左上角画个圈,一会儿在中间涂个脸。

眼神也不安分极了,时常飘到屋顶的灯上,有时看看窗外山上的树,很少的时间里会看一两眼邓诺。

邓诺学习时非常认真,姿势几乎保持不变的那种。

侧脸在灯光的剪影下,眼睛低垂着,鼻梁还挺好看的。

不过没他高挺。

秦杨凭借着偶尔一两次的关注,发现邓诺看题解题速度非常快,几乎是看一遍略作思考便在草稿纸上草草写下几笔。

估摸着大概是思路之类的东西,毕竟这么多题要一道一道完整的写完不太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