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划破的手指很疼,被摔碎的小兔子也很疼。

沐南坐在地上,眼泪再也忍不住。他把脸埋进环起的手臂里,哭得像个孩子。

他从没有过这么委屈的时候,就好像他再努力也无法得到认可,无法得到尊重。他珍视的、在意的,在别人眼里永远是微不足道的,不值一提的。

“很珍贵的东西吗?”成寒蹲在他身前,宽阔的手掌搭在他的肩膀上。

成寒的手掌很温暖,隔着衣服沐南也感受到了一丝安慰,他抽搭着说道:“是我自己捏的,放在床头好多年了。”

成寒没说话,只是手掌稍稍用力握住了沐南瘦削的肩膀。

物件的珍贵不在于价值,而在于感情。一对陶土的小兔子不会让沐南挂念,但是一对碎掉的小兔子会。

来来往往的工人对这个蹲在门口哭的大明星十分好奇,但他们不会多嘴,只会在路过时向他投来猎奇的视线。

沐南哭了一阵,突然觉得没意思了。感情的倾斜就像是开闸放水,倒没了就是没了。

他将碎掉的小兔子揣进了衣兜,起身往外走去。

“你去哪?”成寒追上问。

“随便走走。”沐南头也不回。

成寒没再拦他,而是向一位搬家工人借了外套,自己悄悄跟了上去。

沐南还保留着一点理智,只是在安保完善的小区里逛了一会儿,然后就静静地回来了。

成寒抄小路赶在他回来之前进了家门,沐南一进门就径直走向二楼的卧室,反正住哪个房间他也并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