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课桌间位置就不大,为了不靠近邹翔,这两同学硬是强行压缩了自己的活动空间,也是殚智竭力了。

不过今天,邹翔褪去了连穿一个月的陈年旧裳,看上去没那么不堪入目。两只椅子像找到港口的游轮,不知不觉地就靠了回去。

只是其中一只“游轮”的发动机好像出了故障,坐在邹翔前面的“驾驶员”名叫何留,不停抖着腿,抖得趴在桌上的邹翔还以为地震了。

邹翔抬起头,藏在头发下的眼睛闪过一丝不耐,脑子里像有台老式相机,咔擦闪光留下片刻空白。

哐当!

金属碰撞后散落在地上,邹翔回过神,脚有点痛。

何留坐在地上,一脸懵逼地看着还散着他屁墩儿肉余热的“座驾”七零八落地散成一片。

邹翔刚才把他的椅子踹散架了。

同学们被巨响吓到,连忙回头,教室里寂静片刻。

“卧.槽,邹翔你搞毛!”何留回过神来,怒气冲冲地伸手抓邹翔的领子。

邹翔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平静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言野听到啧了一声,这语气跟半个月前邹翔对他说“我喜欢你”时一模一样。

何留的同桌是个叫李鑫的男生,戴着个眼镜,很斯文的样子。

他抓着何留的手劝到:“诶何留,别跟新同学一般见识。”

何留用另一只空闲着的手拍开李鑫:“你一边儿去,我今天就要跟他见识见识。”

在这种情况下邹翔十分平静,这处变不惊的潜质如果被庙里某个方丈看到了,说不定会心动得收他为徒。

将来一定是一代高僧。

何留与他对视时,反而被这种佛系的平静压制,控制不住眼部神经,视线在漂移的边缘徘徊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