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尖锐的痛觉撕扯下,喉间不堪重负地想发出抗议的呻.吟,被他以惊人的忍耐力强行压制住。

但卡在喉头的鲜血却顺着被拽起的力道划落喉间,长久滴水未进的嗓子瞬间感到一阵灼烧般的痛楚,但这远比不上他这一日里经受的那些刑罚。

男人眉头一横,粗暴地拽起赵栩的头发,愤愤看着这个有史以来遇到的最顽固的囚徒。

他脸上全是血污,湿透了的发丝垂了下来,遮住了他原本清秀的眉眼。

他双眸半闭,那是在针剂的刺激下强行让他保持清醒的缘故。但他的神志已经开始变得迷茫,这也说明,饶是这个男人忍耐力再强,最多也只能再撑一日。

男人瞪了两秒钟后,又连扯带攥地甩开他黝黑的头发。

哪里还有一日!

明盛集团的季肖白只给了一天!

谁的命令都可以耽搁,唯有季肖白不可以!

所以,在场的好几个人中,最焦急的其实是他这个审讯者。

“头儿!头儿头儿他他他好像有话要说。”一个小厮忽然出声唤道。

“什么?!”

负责审讯的男人正在房里记得团团转,正打算继续对他用刑的时候,听见手下急切和惊讶的声音。

男人当即俯下身,却只听见赵栩构不成字的呼气声。

“你说什么?”男人凑得更近了一些,以赵栩目前的身体状况,他毫不担心此刻的他是否还有力气伺机攻击他。

赵栩低垂着头,红色的汗液一点一点地顺着发丝滴落,“水……”

男人听清了他说了什么,顿时有些喜上眉梢。

他终于开口了!要知道在这23个小时里,别说招供,他愣是连一点呻.吟都没有发出。

若不是此刻,他都快要以为赵栩是个哑巴了。

男人立即呵斥属下拿水来,大抵是怕伤到他的嗓子,动作不再是一贯的粗暴,而是缓缓地给赵栩送了下去。

赵栩感觉思维逐渐清晰了很多,费力地抬头,看了看眼前人。

依旧是熟悉的面孔,他果然没来……

看到赵栩的眼神,男人心头烧起一阵怒火。

那是和23个小时前审讯开始时一样淡漠的眼神,带着微微的疲倦,像个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的宅男,偶尔随意露出一个学生样的清秀笑容来,却能瞬间把对方的怒意挑衅到至高点。

此刻,赵栩就这样笑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就如同审讯者刚和他在路上碰面打了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