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聊天,其实主要是许昌浦在说,颜希安静地听着,偶尔会应上一句。

薛邵瞻看着他们俩相处得挺不错的样子,莫名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多余,他倒是想插嘴,可是根本找不到合适的时机。

等颜希休息得差不多了,许昌浦才收起颜希用过的杯子跟颜希道别,然后回了旁边的工作室继续忙他的事了。

薛邵瞻当了这么久的透明人,心里有些郁闷,陪颜希回去的路上他好几次试图开口跟颜希坦白,可是看到颜希一直在闭着眼休息,他只能一次次把话憋了回去。

他一边因为这件事心虚愧疚,一边又忍不住去想颜希到底有没有察觉到他跟许昌浦的关系,如果察觉到了的话颜希还会跟许昌浦相处得这么和谐吗?薛邵瞻换位思考了一下,觉得如果是自己肯定没办法做到这么心平气和。

所以颜希应该是没多想,又或者颜希是因为治病消耗了太多精力,所以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琢磨这个问题。

那他到底应不应该在这种时候跟颜希坦白呢?要不要等颜希的状态好一些之后再说?

他实在是怕颜希会被刺激到,从而加重病情。

薛邵瞻看过颜希在吃的那些药的说明书,几乎每一张上面都写着服药初期自杀风险会提高,罗列出来的副作用密密麻麻的占了大半页,薛邵瞻只是看着那些描述都觉得难受,所以这段时间他一直小心翼翼地看护着颜希,一点都不敢再刺激颜希,坦白的计划一推再推,最终他决定还是等颜希好一些之后他再找机会跟颜希说。

服药之后颜希的作息开始变得稳定起来,每天睡到将近中午才起,午饭过后去找医生做心理疏导。

跟威尔森医生相处的一个半小时中有半个小时左右是他在医生的引导下进行回忆和叙述,剩下的时间是威尔森医生给他做心理疏导,帮助他从由回忆触发的应激状态中抽离出来,然后许昌浦会再陪他聊会儿天让他放松,等他休息好薛邵瞻会陪他回去,看病加上花在路上的时间,大半个下午便这样过去了。

吃过晚饭薛邵瞻会陪他出去散会儿步,威尔森医生建议他每天做点简单的运动,说适当的运动有助于调节他的身体状态,颜希虽然觉得累,还是照做了。

散完步回去他会休息一会儿,然后去洗漱,九点钟吃药,在药效的作用下他很快会进入睡眠,睡着的这十几个小时他是完全感知不到外界的信息的。

他甚至不知道薛邵瞻会在他睡着之后在他身边躺下,也感觉不到薛邵瞻在抱着他,就连第二天早上薛邵瞻小心翼翼地在他额头印下的早安吻他也毫无所觉。

以前跟薛邵瞻一起睡的时候,因为睡眠太浅,薛邵瞻的这些动作他都能感觉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