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跟我玩?”贺临气定神闲地说,“可以。”

不得不说,同是自诩优秀的精英派,贺临比裴喆成强了不止一个档次。裴喆成装腔作势那么多年,傲气学不出俞酌的样子,智商也达不到贺临的高度,不尴不尬地卡在中间,偏偏自视甚高,实则笑谈罢了。

俞酌想制止,裴喆成是老手,而贺临刚玩没多久,规则都才刚刚熟悉,根本不是裴喆成的对手!

“贺临。”俞酌沉声念了他的全名,伸手按住他的手腕,想阻止他去拿牌。

刚刚还在教人玩牌的俞酌估计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徒弟学了一个小时不到就准备出师了。

……带坏小孩儿了啊,真是。

贺临不轻不重地捏了捏俞酌的手指,俞酌按着贺临的手顿了顿,还是收了回去。

“你来洗牌。”贺临对裴喆成说。

“当然可以。”裴喆成欣然同意。

洗牌是最好动手脚的环节,贺临此举正遂了裴喆成的意,他巴不得贺临让他洗牌,即使贺临不说,他也会主动要求洗牌。

他拿牌之前,贺临难得耐心地提醒他:“跟我玩就没这么简单了。我听说你们公司最近要竞标城西那块地——就用那个做赌注怎么样?”

“卧槽……!”听到贺临这句话,不仅是裴喆成脸色一变,就连董越泽都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

从刚刚开始,他们玩的都是小意思,而贺临一出手就要人一块地,简直让人不敢跟注。

“玩不玩。”贺临的语调平得没有任何起伏,仿佛他说的是简单至极的换装小游戏。

刚刚已经放出话来说要玩,现在反悔未免太迟,这里无数双眼睛盯着,裴喆成要是当众反悔,就是在丢自己的脸。

他咬牙答应贺临的条件,“行。”

在他看来,他输的概率很小,毕竟贺临不是俞酌。

裴喆成以精妙流畅的手法洗起牌来,在其中一张牌上的边角处一摸,没有人知道他做了什么,但他自己能找出来这张动过手脚的牌。

贺临像是没看到似的,从容不迫地等他洗完牌,然后随意地抽了一张出来。

裴喆成见贺临如此有底气,不禁有些怀疑,但他认为自己刚刚做得无懈可击,贺临这个看上去不会玩牌的人不可能看得出来。

然而,他终究是想错了!

底牌一翻,裴喆成深吸了一口气。他这边是方块q,虽然牌面不小,但跟他原本准备拿的红桃a差得有点远。

再看贺临——

他翻出了那张红桃a!

饶是裴喆成再如何装作淡定,他也没忍住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

怎么可能?!

“再来一局?”贺临优雅地交叠双腿,明明是在平视,却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错觉,他对着裴喆成,一字一句地吐出一个问题,“你有这么不识好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