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巍想了下:“也不是,周一和周五会休息。”

“你这还挺清楚的啊。”谢屿觑他,“看来之前没少逃?”

周巍笑了笑,双手撑在凳子上,整个身子往后仰,“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想出去转转。”

“那你……”刚刚是不是想出去转转?谢屿咽下了后半截话,没有问出口。

周巍知道谢屿想问什么,他嗯了一声。视线落在远处,声音淡淡的,轻轻的,好像风一吹就散了,“我是想出去转转来着。”

谢屿有时候觉得周巍心思很深,有时候又觉得周巍很直白。

直白到,现在仿佛把整个心都刨出来给他看。

“你之前问我徐老太是不是对我偏见……偏见肯定是有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家是开麻将馆的,我认识的人都是三教九流的混混。我爸是赌徒,我妈是无业游民,去掉年级第一这个头衔,我其实和那些社会青年没什么区别。徐老太不是第一个清楚我家里情况的老师,但是她是第一个明确表示出反感我的老师。”

“不是有一句话吗——我抽烟,我喝酒,我打架,”周巍嘴角划过一个近乎讽刺的笑容,“但我知道我是一个好男孩。”

谢屿听到这话,忍不住偏过头,想看下周巍的神情,但周巍半张脸淹没在逆光的阴影里,表情模糊得让人看不清。

过了一会儿,周巍的声音随着夜风继续漫进耳廓,“李廷,今天我和王皓起争执的那个人,我恶心了他两年……”

周巍第一次发现李廷不正常的时候,是在前年的平安夜。

周巍他们家麻将馆开在居民楼里,一楼二楼上下打通,一楼是麻将馆,二楼是卧室。周巍他们家麻将馆基本从来不歇业,哪怕到晚上也有人照看,所以二楼的卧室一般都不会上锁。

周巍那天放学从学校回来,和王皓他们在外面烧烤摊喝了点酒。

周巍很少喝白酒,但那天在兴头上,王皓点了一瓶白,几个人轮着把那瓶白酒干完了。

因为喝了白酒,周巍半夜睡觉的时候感觉胃里烧得慌,睡得很难受,后来实在受不了了,模模糊糊地睁开眼,打算起床去厨房找点白开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