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作的死,谁也救不了。

沈酌的吻并不霸道,倒像是春风细雨一般,温润绵长,仿佛在呵护新生的幼芽。也不知过了多久,言少钱有点喘不过来气,下意识地挣动了一下,就听对方喉咙中滚出一声闷哼,旋即放开了他。

言少钱顺势起身,蹭了蹭嘴角,脸颊还有些泛红:“怎么了?”

“你刚才踹到我了,脚疼。”

“……”

言少钱低头看了眼某人缠着绷带的右脚,心虚地转移话题:“我说你这人也挺奇怪的,我半夜看不见,可你能看见吧,你是怎么一脚踩到碎玻璃上的?”

“当然是因为我急着拉你,没注意脚下,”沈酌一本正经地说,“我要是不拉住你,你真的跳窗了怎么办?”

言少钱心说跳就跳了呗,一楼跳窗又不会摔伤,正要开口,就听对方悠悠地补上后半句:“那样的话,明天就得传出‘海忱集团总裁沈酌太过生猛,床伴不堪忍受深夜跳窗逃生’的绯闻。”

言少钱:“……”

他就不该对这人抱有一丝期望。

果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他咬牙切齿地掐住对方下巴:“受伤了就给我好好休息,不要在这里哔哔赖赖,你这样是会消耗我的同情心的知道吗?”

沈酌大概是之前小睡一觉积攒起来的精神又消耗完了,迅速妥协:“好吧,那我们再睡会儿。”

言少钱到底没跟一个伤患计较,他重新钻进被窝,并伸手推推对方:“往那边点,省得我睡着了再踢到你。”

沈酌不情不愿地挪开了。

昨晚一宿都没怎么睡,言少钱实际上已经很困了,又因为受了一番惊吓,现在精神疲乏得厉害。

哪怕沈酌还在旁边影响他,他也无暇去管,很快就睡着了。

这一觉虽然只睡了两个小时,却让他好受了很多。

他一醒过来,发现沈酌已经不在旁边。

……沈总也真是的,受伤了还不好好休息,居然到处乱跑。

言少钱伸了个懒腰,先去阳台开窗通风,拉开窗帘向窗外张望。

现代生活果真舒适,有这么软的床,这么丰富多样的食物,这么便利的交通,不计其数的娱乐方式,不用天天活在追杀与被追杀里,不用每一天都为了生计以命相博,有关心他的人,爱护他的人,究竟有什么是不能战胜的呢?

既然一个自己选择了逃避,那么就由另一个自己来替他面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