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前依然是一片漆黑,让他甚至怀疑自己到底醒了没有,耳边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周围安静得不可思议,如果不是一个温热的触感从掌中真真切切地传来,他甚至要怀疑这又是一个漫长没有止境的梦。

他这时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地府貌似只能帮他恢复“触觉”而已。

那只手攥了他许久,突然开始在他掌心描描画画起来,搞得他怪痒,想躲又偏偏躲不开。

那人一遍一遍地进行重复动作,姜知味被他折腾半天都快要烦了,可对方依然不厌其烦。终于他感觉出那貌似并不是随便乱画,而好像在写什么字。

他努力感知了一下,发现写的是个字母“j”。

简随。

姜知味心说你不写我也知道你是简随,可看在他这么努力的份上,还是象征性地回握了一下他的手指,以示安慰。

虽然他自认为用的力气够大了,可实际上也就比“微乎其微”强了那么一点。简随敏锐地捕捉到这一点回应,不由呼吸一停,近乎狂喜地再次用力握住他的手。

……在简随几乎无微不至的照看并骚扰之下,姜知味很快便彻底脱离了混沌的状态,虽然看不到听不到,切开的气管刚刚封闭,暂时也说不了话,但精神还算不错,能及时回应某人的无事生非。

这会儿简随正靠在床边,把自己当成靠垫将某人圈在怀里,捉着他的手指在他指腹上一圈圈地描着指纹。

“这屋里什么味儿?”程谦进屋先皱着眉头抽抽鼻子,只觉一股熟悉的气味直冲脑门,“你喷云南白药了?想熏死个谁的?”

“嗯,喷了,”简随连个眼神都不屑于给他,跟他上演现实版的“过河拆桥”,“谁让你们地府还没研究出胜过云南白药的神药,只好委屈你闻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