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简随眼中方冰山一角般浮出的情绪又全部沉落回水中,他深吸一口气,伸手抓向自己落在床上的手机,却意外地抓了个空。

余子非疑惑地看着他——他下手的地方离手机真正所在的地方居然差了五六公分。

简随拧起眉,手指一点点逐渐摸过去,这才算摸到手机。他大概认为自己肯定没法成功地打出电话去了,遂把手机递给余子非:“帮我打给通讯录里的‘刘律师’。”

余子非从善如流地接过:“这也是副作用吗?”

“应该是吧。”简随拿着已经拨出去的电话走向阳台,不出意外地在门框上撞了一下,“您好,刘律师吗?我是简随,上次委托您的事……对,东西我已经拿到了。”

他回身关上阳台门,阳台隔音效果极好,再往后说了什么余子非便听不见了,等到他从外面回来,才问:“阎雅不是才把录像拿回地府吗?你也太心急了吧?”

“我跟她说的是安楠的事,”简随脸色苍白地跌坐下来,“这个证据确凿,没必要再等了,明天我就往公安局走一趟。至于那场车祸……我只能保证用舆论压死他,但如果他咬死不认,又没有新的证据的话,法律恐怕也制裁不了他。”

听他说到这里,余子非已完全了然——就算不能让杜禹帆把牢底坐穿,也能毁掉他的名声,让他彻底成为公众唾弃的对象。

光家暴还不够,最好添上一个“故意杀人”。

舆论的力量永远是你想象不到的可怕。

简随疲惫地往床上一倒,就挨着姜知味躺下来,闭上眼说:“别墅里空房间很多,你爱去哪去哪,楼上也有地方,别吓着姜叔和阿姨就行。”

余子非:“我需要一个背阴的——能顺便养兔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