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默不作声地松了一口气,心说终于可以离开这鬼地方了。他按住刀,第一个站起身,站到车门前等待下车。

安楠好像是有点怕他手里那把刀,在他走过来的时候往旁边挪了挪,而季深竟主动上前扶她起来,手里的彼岸花递到她面前:“收下吧。”

“为什么?”

季深微笑起来,附在她耳边轻声说:“狐狸的花,自然要送给比狐狸更美丽的小姐。”

他声音不大,还是被姜知味一字不落地听到了,后者顿时被隔应出了一身鸡皮疙瘩,赶紧趁着地铁开门,头也不回地冲了下去。

因此并没有留意到安楠陡然改变的脸色。

季深说的那句话她听到过,是一部没有上映过的电影里的台词。

她瞳孔骤然收缩,抬起头正撞上对方的视线,一字一句地问:“你到底是谁?”

季深唇边笑意不减,也不嫌弃对方浑身血污,居然就抓住她的手,强行将那彼岸花塞了进去:“我是谁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我跟你的目的是一样的。”

两人最后的对话姜知味没能听到,他从地铁上下来,仿佛一脚从阴间踏进了阳间,虽然夜间的地铁站依然空空荡荡,但总好过那个三年前的神秘车站,就算没有活人,也比满身血污的女鬼强。

他叉着腰缓了口气,感觉自己的鼻子都要被血腥味摧残得失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