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柯这边恰好是晚上,外边的路灯昏黄暖融,隔着窗户看去,万家灯火通明。他只觉得这样子还是太暗了,打开了住处所有的灯。

那样刺眼的亮光,照亮了整个房间,他不安稳地闭上眼睛,又面无表情地睁开,给沈宴回了个“好”字。

之后,俩人就都不说话了。

沈宴出国的第一年,没了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性子,一反常态的认真起来,这所大学不算最顶尖的,精神科也不是最好的,却在某些方面有独特的成就,他跟了个颇有学识的教授,有意无意的结识了很多精神科方面的专家。

沈柯也入学了,是金融系,他那样温顺的好模样,看着就是软弱没多少力气的,却加入了一个极限运动的社团,玩蹦极、攀岩,和学校那些有着蓬勃活力的学生们,一块去爬陡峭的山峰。

沈宴走的第二年,接手了一些沈振让他接手的生意,拿着第一桶金,投资了一家医学类的研究机构。沈柯则愈发的对人冷漠了,沈宴走后,他好像再没有情绪失控过,只是眉眼间更冷了些。

他也不是不交朋友,闲暇间,也会和一帮子混吃等死的纨绔们玩赛车,那些人对他又惧又畏,他像架精密的没有情感的仪器,每一个动作都像在赌命,在最极致的弯路上,在别人惊慌失控的脸色下,面无表情地拿到最完美的成绩。

卡的刚刚好。

香车、美人、生命悬在高空,又无声回落,像极了人们最向往又最踟蹰的,在生死之间才玩的开的,最极端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