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洗着,我去给你买药。”沈欲拉好浴帘,“外面如果有声音,你不用出去,我姥爷不进来。”

“你买药?”我心中一颤,想脱光。

“你手上有冻疮,再不治就好不了了。”沈欲为了迁就我的语速,说得很慢,“我以前也认识一个生冻疮的朋友,他的手比你严重,抹药就好了,但是很容易复发也容易留疤。还有你脸上的伤,让你家里人知道伤成这样他们担心死。”

我慢慢不笑了,家里人不会担心我。等等,沈欲说,他有一个生过冻疮的朋友,那是谁?沈欲对他会像对我这么善良么?

“你是好人。”我冒着汗,想问那个朋友是男是女。

“现在好人比坏人多,但你不要在外面瞎胡闹了,该回家就回家吧。”沈欲突然一个回身,“不过你的头发……”

头发?我生怕他不喜欢,惴惴不安地挠耳朵:“染的,染的金色,我爸爸是中国人。”

“染的啊,我说怎么这么亮,还以为你头发就是这个色呢。”他朝我笑了笑,但我感觉这个笑容里有点悲伤,“你的眼睛呢?”

我喜欢他冲我笑,他是好人,如果他每天都能冲我笑,我一定不会走歪路,没准还能打一场斯大林格勒保卫战。“这不是染的,是我自己的眼睛,妈妈是金眼睛。”

“怪不得……”沈欲随意地擦了擦手,“我去买药,你先洗,你吃饭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