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身都是汗水,超出常人的出汗量骗不了人,嘴里咬着枕头,眉毛痛苦地纠结着。乔佚愣了一下,第一反应是今天被打坏了,不是外伤,是内伤,脏器破裂或者大出血。

完了,他瞬间眩晕。

完了,乔佚去摸手机,一刹那仿佛闻到了血的味道。还有带安安冲进急救中心,鼻子里那股浓重的酒精味。沈欲躺在他面前,蜷成一团,正面后背被汗覆盖着,曝光出一只巨大的凤凰。可这只凤凰,纹了这只凤凰的皮肤底下是各种各样的纠缠的血管。

只要破了一根…只要破了一根……乔佚握住手机,按下了国际急救中心的电话。正要拨通,沈欲的一只手伸出来,小老鼠似的,抓住了他的睡裤。

“没事。”沈欲低哑地说,“肚子疼,你抱我一会儿。”

乔佚犹豫了,肚子疼也应该去医院,去输血,把献血者抽干,把血都给沈欲。但是在沈欲示弱的目光下扔掉了手机,他抱住了沈欲,像一对再平常不过的情人,像他们几年前,在廉租房满是杂物的小床上相拥而眠,说不着边的悄悄话,翻着新华词典谈恋爱。

顺着紧张的小臂,乔佚摸到沈欲手中紧抓不放的东西。是自己的那只绿水鬼。他像一条灵敏的警犬在沈欲头发里闻着,心里逐渐有了答案。

“我以前……真的不知道绿水鬼这么难买。”沈欲放过枕巾,咬出一块口水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