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秋曼洗耳恭听。

“乔家靠养珍珠起家,你也是行家,知道真多麻大多数都不能长圆,正圆形也很罕见。”乔佚把珍珠放回盒去,“不信你把它毁掉看看,珠核不是伽马射线烤锰元素制造的棕红色。这是我养出来的,我从几十个抽屉里筛出来的第一批。日本养珠厂不会给我证书,但这就是真多麻。”

刘秋曼把小红盒挪到灯下,一颗圆滚滚的珍珠。它吞下了差点要它性命的微生物,一日复一日分泌珍珠质,把身体里的缺项裹成了正圆。它从一个貌不惊人的小贝壳,忍着,长着,变成了一颗价值连城的贵族珍珠。

“怎么样?”乔佚问,脸上已经没有当初的羞耻,“珠厂的人现在是我的人,我可以带着一批样品和贝母找别人合作。”

“你果然长大了。”刘秋曼并未露出慌张和惊讶,“既然这颗这么珍贵,你又犯了同样的错误。”

“这不一样。”乔佚说,不再是从前拿错珍珠就吓得想逃跑的男孩,他也吞下了致命的微生物,一日复一日地打磨着自己,“这颗,是我自己的,坏了就坏了,还有很多。我给你时间考虑,你考虑好找我的律师谈。还有,古董房的钥匙我会拿走,如果大哥大姐再借用藏品参加展览会,我会抽取一部分的手续费,否则就按照盗窃处理。”

刘秋曼笑了笑。“你和我谈条件的时候,很像你父亲。”

“谢谢。”乔佚又笑了。

“如果你不是我先生的私生子,而是一个和这个家毫无关系的年轻人,我想我会很喜欢你。”刘秋曼又说,“但你不是,所以这个家永远不会接纳你,你永远是外人。因为你的存在,侵占了我的孩子应该拿到的那一份。”

“所以你我更适合当合伙人,我也不需要你们的接纳。另外,谢谢你当年给我起的名字,更谢谢你们当年把我扔在了东北。我的起点确实很低,但乔家往后的珍珠生意,要靠我这个私生子了。”乔佚说,“合作么?”

刘秋曼看了他一会儿。“条件。”

乔佚也看着她:“安安差点死了两次,我可以为了一口饼忍十几年,也可以忍到乔楚和乔翘成年。10年之后他们20岁,我34岁,我会用俄罗斯父亲的解决方式,把他们的脸摁在抽水马桶里清洗。或者你现在来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