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咬烟的最根部,白细的烟身无助垂向地面,从不与地面平行,像沈欲不轻易与人对视的视线。

“打火机呢?”他朝主管要。先抽一口尝尝味道,好烟,这个牌子记住,下次多顺一根。

真糟心,不知道典当行每个月搞防爆演练是为什么。大概就是……白给的。沈欲掏出纸巾擦拭掌心,多汗体质,特别是手,别人的掌心总是干燥,他这里总是湿的。

可这双手帮他打出了许多钱,指根很长,指肚柔软,但拳面上伤痕累累。当大拇指用力时,虎口外侧又多了一个类似三角形的凹陷,张权告诉他,这叫鼻烟壶坑。

沈欲的鼻烟壶坑很明显,但不敢和别人牵手,以前考试都要把纸巾攥在手里,避免答题卡被汗水弄脏。指纹解锁经常识别失效,办理二代身份证的时候,录入指纹卡住好久。

越紧张,越出汗,越摁不出来。有时摸摸自己的手心,沈欲并不深刻的思想会坚信自己的本体其实是一块小粘糕,还是大白米的腻糊蒸出来的。

主管还在训话,他刚好将一支烟抽完,嗓子被打坏了,声带神经断裂,哪怕使出全身力气也只有正常人一半的音量。如果离得过近,还能听到他嗓子里走风一样的哨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