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哲的伤势并不需要住院,但因为俱乐部舍得给他花钱,所以来的是待遇很好的私人医院,就连挂个吊瓶,都在安静的贵宾房里,环境并不差,病床都带书桌,窗帘都是舒适的粉色。

可沈乔还是很不喜欢病房。

他将吊瓶重新挂好,坐在床边的小椅子上,抬头望着那一滴一滴往下落的液体,好像这样看着它就能落得快一点一样。

陆哲坐在床沿边,看着他抬头的样子,在心底细细描摹他的五官,从他饱满的额头往下,一路经过眉毛、鼻梁峰谷、到那浅色的唇,下巴。

总觉得百看不厌。

沈乔被他灼热的目光注视着,心跳情不自禁又快了一拍,甚至能想到再被陆哲这么看下去,估计他们俩又都要忍不住了。

可这毕竟还是医院。

沈乔迎上陆哲的目光,想起刚才听见的话,主动岔开了话题:“你刚才是在跟谁打电话?”

陆哲唇边泄出的笑意收了收,下颌有些紧绷:“没谁,你不熟。”

他联系的是身边跟沈家有联系的人。

从他上大学开始,他就间接跟沈家人有接触,如果说这世界上还有谁既拥有能量,又对陆成圳恨之入骨,必定是沈家人。

哪怕沈家没落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的人脉和能量始终在那里。

只可惜他们对陆成圳的恨连带着转移到了苏琼佩和他的身上,所以他不能用真实的身份,还得找中间人,做事终归麻烦。

他不知沈乔对刚才的电话内容听去了多少,但下意识地不想让他再被陆家的事情所烦恼,所以抬起左手勾着沈乔的脖子,将他往自己的方向压了压,忍不住亲了下他的唇。

沈乔一时不察,抬手按在了他的大腿上,撑了一下。

掌心触到了一个硬东西的棱角,扎得他手都有点疼。

陆哲被他这么一提醒,想起自己还没送出的礼物,眼里重又浮起笑来,同他道:

“你刚刚是不是摸到什么了?”

沈乔:“……?”

陆哲故意臊他:“这么硬的东西喜欢吗?”

沈乔:“???”

他被陆哲突如其来的黄腔震惊了,耳朵都不由泛起潮红来,明知道陆哲话里的东西不是自己理解的那个,还是忍不住睁大了眼睛看他,模样活像是家里养的小宠物受到了惊吓。

陆哲被他的反应逗笑了,笑得肩膀都在抖,好半天才从裤兜里掏出个蓝色绒面的盒子,对沈乔打开,露出里面的金色的尾戒来。

然后如法炮制,又摸出另一款的银色。

金银相映,像是太阳和月亮在清晨际会,又似金风玉露一相逢,胜却人间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