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一想到爷爷为了平息这场纠纷而对自己的“放权”；一想到千瑞珍为了自己的女儿而给记者的“封口费”；一想到表演结束后何恩星看到那封她学着闵雪雅笔迹而写下的感谢信的表情，她就觉得一切都值得，钱得了，媒体关系也建立了，目标也达到了，为什么不值得。

“还真是疯子。”周锡京喃喃道。接着又说道：“有时候觉得你是一个很矛盾的人。利己却又可以伤害自己。”

何智熙听到这句话，停止动作，缓缓睁开眼睛，说道：“其实人大多很矛盾，人们相互蔑视，又相互奉承，人们各自希望自己高于别人，又各自匍匐在别人面前。”她的眼神随着话语先后落到

何博士、李律师夫妇、周丹泰几人身上。她们都是这样的人啊。

周锡京笑了笑，她喜欢她的回答，她也是这样的人，一边屈服于周丹泰的管教，一边又从别人的苦痛中收获快感。现在她想清楚了，理了理衣服，慢慢开口说道：“一切都会如你所愿的。”

何智熙听到这句话，看向站起身子准备离开的周锡京。如果一切如她所愿，她看向台上的周锡勋，想着，他会不会真的喜欢上裴露娜呢，毕竟裴露娜是一个鲁莽却又乐观的人，对周锡勋来说更是一个充满了未知的新鲜感的人。如果一切如她所愿，周锡京到最后会走向什么都没有的下场。

此时，音乐声戛然而止，何智熙缓缓站起身子，准备悄悄离开。接下来的热闹属于那个家庭，而不属于她。

何智熙一个人站在静悄悄的走廊上，靠着墙看着楼下的风光。突兀地一声“叮咚”打破了寂静，何智熙拿出手机，看着屏幕，那是来自aliens的邮件，标题显示是艺术馆聘用确认通知。她笑了笑，收起手机。的确，一切都如她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