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东灿被莫名叫来办公室，听完警察的询问，他想起徐灿妍威胁着那个人的模样，可在他眼里那不是威胁，那是对施暴者的警戒。他抬起一直低着的头，斩钉截铁道：“我不清楚。”不管和她有没有关系，他都不会帮着后面一群人针对曾经帮助过自己的徐灿妍。

“你撒谎，那时候你就在旁边。”其中一个学生听了陆东灿的声音上前拉住他的衣领叫喊道。

老师急忙拉开那学生，陆东灿面无表情，继续：“那你怎么不说说那天发生的事情呢，要我说嘛？”

那学生一下子像失了力气，退到后面去。一切都搞砸了，他懊悔着自己的行为，陆东灿和徐灿妍根本就是一伙的，他想。

警察皱了皱眉头，这件案子怎么涉及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但也耐心继续问道：“那天发生了什么？”

陆东灿异常激动地开始叙述起那天的事情，他说：“他们为什么不说呢，是因为他们在霸凌，对象是我。”说完陆东灿停顿了两秒，似是无意地说：“说不定徐灿妍也是他们霸凌的对象。”

警察：“那你见过她吗，徐灿妍？”

陆东灿点了点头，故意说到：“学校就这么大，她又是成绩很好的学姐见过很正常，但是不熟。”这一刻他无比庆幸自己答应徐灿妍离她远一点的要求。

与此同时，徐灿妍听着同桌说起那个人失踪的事情没有多大惊讶，几天不见人家长不报警才不正常。在看到陆东灿被叫走的时候她也没有多大反应。但是在警察离开的时候她却皱起了眉毛，他们为什么没有找上她，原以为找上她可以进个警局然后求救下徐仁宇接着再趁机和徐仁宇拉近关系的，这下倒是泡汤了。

放学，陆东植一通电话叫来了徐灿妍。

徐灿妍皱着眉毛，说道：“你在帮沈宝景警官调查八年前的一起案件？”徐灿妍知道那是徐仁宇的手笔他做的坏事很多，可每一笔她都记得很清楚。此刻她清楚地知道如果陆东植继续调查会有两个结果，一是他会傻瓜似的认为一切都是自己做的，二是他会发现其实一切都与自己无关。那么她要怎么做呢，才是对她最有利的。

陆东植看着有些心不在焉的徐灿妍，说道：“我决定金盆洗手了。”那语气十分坚定，是要和“过去”说再见的意味。

徐灿妍想起母亲说得一句话，人性本恶。她见过很多人，即使很善良可在社会的摧残中也变成了恶人，但她从没见过像陆东植这样的人。她问道：“为什么？”她的语气有些急切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

陆东植看着徐灿妍，劝解道：“人是处理不完的，对于伤害到别人的我们，在别人眼中也是施暴者，也是杀人犯。”

徐灿妍继续：“那如果我们处理的是社会的败类呢？”如果我们处理的是暗处的坏人呢，那我们就不该是残忍的施暴者，而是正义的审判者。

陆东植想了一会儿，才正色说道：“这是法律存在的意义啊，惩戒恶人的是法律，不是我们。”

徐灿妍心想着陆东植的话，下意识在心里反驳可法律也有触不到的地方，实施法律的人也有闭眼的时候。反正她知道自己有一天终将归于黄土，她不介意早一点入地狱，那就在此之前多审判些没被惩罚的人吧。

徐灿妍在给自己所做的一切找着理由，她不愿意因为陆东植的一句话让自己一直信奉的东西崩塌成碎片，如果是这样，她以自由为代价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