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住的地方没有体温计和感冒药这些东西,好在附近有家24小时开着的药店,邵北南穿了件外套就出了门。

东西买回来了,体温测了,就是喂药的时候怎么哄都不肯。

邵北南把头顶的壁灯打开,看清了那双眼里蕴含着的情绪。

恐惧、害怕、不甘。

和平日看他的眼神完全不同。

应该是和上次一样,又做噩梦了。

邵北南又叫了容溪两声,“回神了,是我。”

他应该是魇过去了,挣扎的力度渐渐弱了下来,邵北南松开钳着他的手。

容溪眨了眨眼,抬手揉邵北南的脸。

没有肥肉,也不油腻,清清爽爽的,就是不怎么暖和。

身上穿的也是外出的衣服,容溪摸了摸,潮湿冰冷的触感,“你刚才出去啦?”

邵北南嗯了一声。

容溪偏头看了眼床头柜,塑料袋上还有些水珠,药是刚买不久的。

想着刚才对邵北南做的事儿容溪一阵后悔,解释道:“我刚才在梦里头大战恶龙呢,一下子没控制住……”

那药外面裹着糖衣,里头却是又涩又苦的,邵北南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确定不烫嘴了才递给容溪。

想着他刚才拿枕头砸人的架势,邵北南问:“那个恶龙是不是长着我的脸?”

容溪一口水呛在了喉咙管,连着咳了好几声。

邵北南看他的眼神越来越沉。

那些梦做过就忘,容溪还是喜欢邵北南的颜的,连忙否认:“没有,绝对没有。”

邵北南明显不信。

容溪绞尽脑汁的努力把话圆回来,“而且就算是打架……又不一定是把你当仇人的那种打,床上不也能叫打架吗?”

邵北南:“……”

邵北南无话可说,脱了衣服让容溪睡里侧,离那扇漏风的窗户远一些,把小糖丸递给他,“还有一颗,消炎药明天再吃,中午喝了酒的。”

这次症状不明显,容溪就觉得人累,就着水吞了下去,“好的。”

邵北南问:“明天晚自习要帮你请假吗?”

容溪摇头:“没事没事,我睡一觉就好了,上次情况比这还要严重呢。”

“上次?”邵北南想到前几天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声音是不怎么对劲,“这周的事情?”

疑问句,用的却是笃定的语气。

容溪试图搪塞过去,“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免疫力下降,着凉了。”

浅色的瞳仁在黑夜里被渲染成了墨色,容溪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