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槐拗不过他,只能将吹风筒递过去,全程在旁边盯着,唯恐他错手磕到了后脑上的伤。

姜槐的过度紧张简直让他哭笑不得,他自觉自己没有娇弱到那种地步,只好委婉地提醒道:“你不是要出门吗?”

姜槐这才挪动了一下脚步,出门前叮嘱着,“吹完头最多在房间里再看一会电视,早点睡。”

方琸点头,总算将人打发出去了。

方琸吹完头,坐在沙发上看了两集动物世界,看得整个人忍不住打哈欠了还没见姜槐回来。

虽说脚上打着石膏做不了太激烈的动作,但拄着拐在屋子里走动还是不成问题的,除了速度慢一点,其余的方琸都适应得很好。

方琸搁下遥控器,将壁装电视的声音关小了点,下意识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晚上十点了。

他小小打了个哈欠,窝在房间的沙发上忍不住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听见外间有响动,方琸有些迟钝地睁开眼,将靠在沙发边的拐扶起来,以龟速向外间走去。

打开房门时,正好见到姜槐从自己房前经过。

“你……”

方琸瞧着姜槐身上脏污的白衬衫忍不住皱了皱眉,“你干什么去了?”

姜槐的西装外套挽在臂肘,里边的衬衫脏得不能看,裤子上也是蹭了大团大团的灰,整个人简直前所未有的狼狈。

眼神却亮着,比年少叛逆时还要张扬得意,像藏了漫天遍野的星星,让方琸这一眼望进去就出不来了。

姜槐往旁边让了一下,方琸早有预感似地抬头,看见了他身后客厅处一盆盆摆着的花草。

一盆挨着一盆,密密麻麻地摆满了客厅。

于是终于明白过来他这一晚上干嘛去了。

方琸喉咙一哽,彻底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忍了又忍,眼里仍是多了点红意,心里酸酸涨涨得厉害,涩声道:“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到时候搬回那边又要花很多时间。”

姜槐低头,用全身上下唯一干净的额头碰了碰方琸的,低声道:“人都住进来了,你还想回哪儿去?”

“再说了,”他倏尔笑了笑,“只要你愿意,就不算麻烦。”

“我乐意疼着你。”

作者有话要说:

“后知后觉”,你品,你细品。

ps:发现我果然不该立下准时更新这个flag。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