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方空间只剩下他们二人。

“你来了。”‘苏零’坐起身子,他肩膀和腿上缠着厚厚的绷带,人却很精神,一点也没有受伤后的憔悴。

“苏零在哪里。”

“哈,你这家伙,果然是先问这一句。”那人笑道:“苏零比时基重要吗?”

听着话语中自来熟的亲热,纪楚戎皱起眉头,右手废掉了两根手指,进门前放置能晶的随身包移至左侧。

“那是一条人命。”

“人命……人命如果真的那么重要,为何苏零身边的人都没有察觉到他已经消失。”那人笑起来,还是苏零的脸,却已不是苏零的样子:“到头来还要你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来操心他的生死。”

桃花眼里满是戏谑冷光,宛如一只成精的狐狸,甩着尾巴嘲弄愚昧人类。

“你第一次见到的‘苏零’就是我,和你在李村共度乡村生活的也是我,为你唱歌的是我,吸引着你的也是我。”那人嘲弄的神情垮掉,面上浮现出戏剧化的悲伤,像贴上一张哭脸面具,指了指缠满绷带的小腿,道:“你问苏零,也不来问我摔得疼不疼,我不高兴了……”

废话还没说完,眼前残光一闪,身体被重物压制,一只手卡住他的脖子将他钉在床上,分毫不能动弹。

纪楚戎黑色眼带的末端扫过他脸颊,那股氧意蔓延至心尖儿,散不去挠不到,害他浑身战栗起来,无视卡住脖子的手,奋力抬起头,遵循心中渴望接近近在咫尺的容颜。

近了,能感觉到他的鼻息。

再近一点,就能触碰到他的鼻尖了。

渴望更近,渴望亲吻他的嘴唇,与之相比,窒息感算得了什么。

察觉身下人的不老实,纪楚戎左手用力,将那人奋力抬起的脑袋摁回枕头上,冷声道:“把时基交出来。”

身体脆弱而致命的部分掌握在他手中,身下人却一丝紧张感都没有。

“不交。”喉咙的压迫感挤出几声咳嗽,那人还有闲心笑:“亲爱的,面对你这种从不轻易动杀心的人,我实在怕不起来呀。”

左手五指收紧,那人颈侧血管的脉动一下一下轻触他的掌心。

“不要做无用的试探。”

“那来做交易吧。你不是想知道苏零的下落吗?”那人眼中闪过狡诈,当那狡诈隐没时,眼睛里满满都是纪楚戎的容颜:“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苏零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