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竟连澹台熠的床榻都不肯上了。

澹台熠自然不会以为他无缘无故就如此,他冷笑了起来,金眸蕴着淡淡的恼火,因而在烛火光之中显得有几分炽亮,“宋卿好大胆,孤都未曾罚宋卿,宋卿倒好,竟先给孤甩脸色了。”

宋普压低声音道:“臣怎敢给陛下甩脸色,陛下不曾罚臣,已是对臣最大的恩宠。只是臣如今想起来往日种种,发现臣脑子的确愚笨,忘了祖宗言传身教君臣礼法,竟敢近陛下龙体,对陛下大不敬过那么多次,臣着实惭愧,也亏得陛下宽宏大量,不曾计较,不然臣死几百次都是不够的。”

这些话他说的也没有毛病,只是澹台熠听在耳里,却觉得格外刺耳。

宋普手里拿着干布,上前要给澹台熠吸干长发的水分,澹台熠伸出手臂,挡住他,“宋卿当真这般想?”

他的语气已是极冷,看向宋普的目光也带上了一股阴沉。

宋普虽然怕死,但也很容易有那么几分莫名其妙的胆气。

他本身不是那种想太多的人,到了这个世界,被逼着去多想,面对狗皇帝,他如今的心情多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