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普脸烧得一片红,仍然不可置信,“我竟然当着陛下的面,骂了他?”

难怪了,难怪他爹会那么生气,硬是开了祠堂来罚他,这事往小了说是大不敬,往大了说,是欺君,他表面对狗皇帝各种仰慕敬服,私底下喊他狗皇帝,这放在谁身上都不能不气啊!尤其狗皇帝那唯吾独尊的性子,更不能容忍欺骗,当场弄死他都是可能的,这次竟是不计较?

他心里惶惶然,大脑一片空白,他一贯脸皮厚,也不觉得心里叫他狗皇帝有什么不对,结果喝一次酒,倒是什么都倒腾干净了。

宋母道:“陛下虽不计较,但也说过不想见你,你静心修养,宫里那边倒是不着急了。”

宋普脸色惨白,有气无力地问:“陛下这是何意?以后都不要我去身边伺候了?”

宋母也觉得疑惑,“你受罚后陛下还差人过来送伤药,那曹公公还颇关切你,知道你发热后,还去太医院请了太医过来为你医治,这般重视你,许是还要你去伺候的。”

宋普听到还有太医过来,心里泛起一阵疑惑,狗皇帝并不是那般心胸宽阔之人,在他骂了他、欺骗他的情况下,还送伤药,请太医过来?

怎么想都有些古怪。

正好一丫鬟端着宋普要的面条来了,宋母便住了嘴,安心看他吃面。

宋普本来不觉得饿,但经过方才的惊吓,平白了多了几分断头饭既视感,只是简单一碗青菜面,被他吃得连汤底不剩。

宋母看他胃口这般好,脸上露出笑来,“还饿吗?要不要再吃些?”

宋普放下碗,沉重道:“饿,非常饿,我还能吃。”

宋母听了,欣喜道:“好好好,我让厨房去做,你多吃些,好得也快些。”

就这般,宋普吃了好些东西,吃到肚皮圆滚滚了,才停下来。

他这会儿其实能下床,不过略一动,慢慢愈合的皮肉就绽开,痛苦难忍,也因为天气越来越热,给他包扎的布条并不是很透气,所以还要频繁的换药,换新的布条。

宋凌云给他送来了祛疤的药膏,让小厮给他涂上。

宋普扯了扯嘴角道:“我一个男人,身上有点疤痕又没什么,没必要这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