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熠扯了一下唇角,道:“没有急事,孤便不能来国公府吗?”

宋国公咳嗽了一声,才道:“溥天之下,莫非王土,陛下自然可来去自如,是臣口误,望陛下原谅。”

澹台熠紧紧盯着宋国公,道:“这话宋卿也说过,宋国公教子有方啊。”

宋国公谦虚道:“臣幺儿年纪尚轻,腹中无甚笔墨,性子也一派单纯烂漫,宛如稚子,臣并不如何教导,任他自由生长,便长成了这般模样。说来也是臣之罪过。”

宋国公心里明白澹台熠应是为了幺儿来的,因而言语之间隐晦地开始先告罪,他的确没怎么教导幺儿,若有事,子不教父之过。

澹台熠听了,表情似乎好看了些,“宋国公何罪之有,宋卿这般,才是宋卿,若被条条框框框着,失去单纯烂漫的本性,孤怕是一开始就厌了他。”

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皮笑肉不笑地道:“只是宋国公身为人父,该管教的,还是得狠狠的管教,孤竟不知道上花楼是什么值得称赞之事!”

宋国公:“啊?”

他这把年纪,难得怔忡起来。

澹台熠冷笑道:“孤还听闻宋卿是被花楼的人送回来的?想必在花楼里醉生梦死,不知今夕是何年了!”

宋国公:“……”

他茫然了。

难道这皇帝是为了他幺儿喝花酒的事儿来的?

不能吧?

澹台熠越说,脸色越难看,那双金眸里已是流动着怒火的盛焰,“若宋国公不尽人父的职责,便交给孤来管教罢!”

说罢,便对旁边伺候的丫鬟道:“带孤去宋卿居所!”

丫鬟吓了一跳,哀求地看向宋国公,宋国公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道:“陛下,此时臣那幺儿已醉得不省人事,不若改天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