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楚龄问陆危行为什么当时会留长头发,陆危行愣了一下道:“因为妈妈喜欢。”

楚龄听后点点头,忍着两天没有吃棒棒糖,用攒下来的钱买了一根蝴蝶结的头绳。

算好时间,楚龄拿上奶奶做好的奶黄酥敲响了对门,居然没人应,他感觉有些奇怪,陆危行一向起得很早,怎么会没人应呢?

该不会是陈阿姨的精神状态又不对了,在惩罚他吧?

这么想着,楚龄又敲了两下,尝试推门,还好没锁,他轻轻推开门,进去的那一刻愣住了,手里拿着的饭盒跌在地上,掉出里面淡黄色的奶黄酥,骨碌碌转了一个圈,碎成几瓣。

破旧的电风扇上挂着一个女人的尸体,她穿着一件血红色的长裙,美艳的脸上是一个古怪的笑容,黑红色的鲜血顺着她的身体滚落,在地上汇成一个小小的水洼。

褐色的餐桌上倒着一个黑色衣服的小男孩,衣摆打着两个补丁,手脚细长,这个时候的他已经比楚龄要高了,矮小的板凳似乎有点撑不住他的身体,最终倒在了地上。

“陆危行!”

“龄龄?”

满屋子的血色渐渐消散,楚龄眨了眨眼,看着眼前眉眼锋利的男人,心里一阵发涩,猛地从床上起来扑了过去。

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滚落,像是确认一般紧紧抱着怀里的人死不撒手:“陆危行……太好了,陆危行。”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陆危行的身子僵了一下,滚烫的泪水顺着他的衣襟滑向胸口,看着怀里的人,轻声道:“阿龄,你……”

“出去了,我们一起去吃奶黄酥,好吗?”

“你想起来了?”

“嗯……”楚龄的头埋在人胸前,夺眶而出的泪水濡湿了一大片布料,闷声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小孩子才信的。”陆危行弯了弯嘴角,抬手轻轻抚摸怀中人的发顶,补充道,“不过你永远都是我的小孩子。”

楚龄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从人怀里起来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看着身上的被子,道:“我昏迷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