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瞳孔黑亮,一双剑眉皱着,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脸上挂着不似作假的关心表情。

还好,他就知道陆危行活着。

“陆危行。”楚龄猛地从床上起身,一把扑向陆危行,喉咙发涩,一遍遍低声呢喃,“陆危行,陆危行。”

“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陆危行轻轻搂着他的腰,似乎很开心怀里人的主动,声音里有着掩藏不住的笑意。

“真好……”还能再见到你。

楚龄把头埋在陆危行的胸前,鼻腔间满是淡淡的洗衣粉味,闻起来甜甜的,有点像橘子汽水的味道。

“到底怎么了?”陆危行伸出一只手摸了摸楚龄柔软的发顶,笑道,“这么粘人,是不是做噩梦了?”

楚龄从陆危行怀里抬起头,一双杏仁眼忽闪忽闪,微微瞪着眼睛看着面前的人,好像在疑惑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陆危行似乎被怀里人无措的小表情逗乐了,嘴角上扬,笑了一下:“还真的被我说中了?”

楚龄回过神轻轻应了一声:“嗯……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呀?”陆危行歪着头,脸上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是不是梦到——”

他顿了顿,微微后仰身体,笑嘻嘻的眨了眨眼睛,然后平举起一只手放在脸前,接着两只手指毫不费力地径直捅进眼眶,搅动了两下,然后把眼珠掏出来递给楚龄,俊俏的脸上还挂着浅浅的笑容,“这样啊?”

陆危行,不,是面前这只披着陆危行皮的怪物,用两个黑乎乎的窟窿盯着楚龄,白皙的脸上挂着两条血痕,咧着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