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危行连忙从床上爬起来,一转身,他愣住了。

梳妆台前坐着一个黑影,而罩着的那块布不见了,漏出里面那块圆形梨花镜,那人手里拿着一个牛角梳在梳头发,又长又黑的卷发四散开来,身上一袭剪裁得体的旗袍,身姿纤细,光是背影就透着一股说不出勾人的韵味。

不是楚龄又是谁?

陆危行疑惑的同时松了一口气:“大半夜怎么不睡觉起来照镜子啊,龄龄。”

楚龄听到声音,也没什么反应,仍旧痴痴的照着镜子,继续梳头发。

陆危行心神一紧,试探着轻唤一声:“楚龄?”

依旧没反应。

楚龄给自己挽好一个发髻,拿起桌上的水晶玫瑰花发夹别在发侧。

只见他对着镜子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微微垂眸,竖起兰花指,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惊觉相思不露,原来只因已入骨......情不知所起......”

陆危行愣住了,这是牡丹亭的唱词,是线索的前半句,惊觉相思不露,原来只因入骨。

意思是自己的感情不知道是从什么开始的,发觉时已经深入骨髓了。

陆危行按下心里的思绪,连忙走过去,一把扳过楚龄的身子:“楚龄?你别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