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

“我想一个人待会。”

陆清远此刻不敢刺激他,怕他做出伤害自己的事,当年他用剪刀捅进心脏的那一幕,仍然心有余悸。遂灰头土脸地离开寝殿,命人将殿内所有尖锐物品都收走。

沈孟庄坐在案桌前,看着侍女来来回回,蹑手蹑脚地收拾桌上的剪刀、银针,不免觉得好笑。当年是他一时冲动,他不会再轻易地了结自己的性命了,死也要死得其所。

一连三日,陆清远都极其体贴顺从,凡是都按照沈孟庄的心意来做,除了暗境。沈孟庄看着他低眉顺眼的模样,心里却觉得讽刺。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他总是这样,打完了就给一颗糖,这次道歉下次还是不长记性,总是如此,一直如此。

沈孟庄早就知道他的把戏了,愈来愈懒得去计较,懒得在意。只要不涉及苍生,他如何羞辱自己,如此折腾自己,随他去吧。忍一忍就过去,反正疼的只有自己一个,这便是不幸中的万幸,是最好的结果。

这日沈孟庄懒得下床,自脸上多了伤疤以后,他便不爱束发,墨发披散,铺了半张床,更衬得他肌肤胜雪,身形单薄。只是想着头发可以挡一挡脸上难看的伤疤,他自己看不见就算了,只是担心吓到进进出出的姑娘们,毕竟还都是十几岁如花似玉的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