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日,厉三帮他看诊。

“他们回了吗?”

“再等等。”厉三把路听琴的手腕放回被子,帮他将被子盖好,“很冷吗?”

“有点。”

“我把炭火烧热了,这样会热吗?”

“还可以再热一些。”

路听琴迷糊着说。他头很重,胳膊一阵一阵发冷,心

口依旧疼着,好像待在一个冰窟里,骨头里每个缝隙都是冷的,指尖尤其冰凉。

厉三这次没有马上走,他趁奶橘睡得正香把竹篮子搬到外面的房间,又拿了几个汤婆子塞进路听琴的被褥中,等到路听琴紧促的眉头微微松开,才走出门拿出传音符。

路听琴没有睡着。他知道厉三的动作,但太过疲惫做不出回应。他朦朦胧胧地察觉到,这种状态就好像前些日子,他无所谓求生,单纯等死时的样子。

魔气发作时胸前会往外溢出黑雾,玉牌也会浸出师祖的灵力。此时他算不上发作,只是身体衰败,单纯快走到了尽头。

路听琴撑不住困意,失去了一会意识,再恢复对外界的感知时,他感到有人用温热的手握着他的腕子。

“重霜?”路听琴道。

“再坚持一会。”厉三把完脉,探了探路听琴的额头,“有恶心的感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