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陶晚莺戳了一下路听琴的脑门。她饶有兴趣地看着路听琴的脸,发现多年不见,自己年轻的师弟身上多了些活人的气息,“走吧,师父在顶层有专门的房间,我带你到门口,就不进去了,省得他一见面就啰嗦个没完。”

陶晚莺冲重霜摊开手,调笑道:“小宝贝,把你师尊的帷帽拿出来吧?楼里虽然人不多,还是有几个。你师尊带上帷帽,知道他长什么样的就只有你一个人了,开不开心?”

重霜一股热气蹭地涌到脸上,脸爆红。他哆嗦着手从包袱里拿出刚才收好的白纱帷帽,双手捧着,恭恭敬敬呈给路听琴。

自路听琴变化以来,重霜观察着路听琴,心中总是盘旋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

他见路听琴逗弄奶橘时酸,见路听琴和嵇鹤、厉三轻笑时酸,就算路听琴柔和地看向一株新生的小紫花,他也酸。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一边酸着,目光一边舍不得离开路听琴。

听了陶晚莺的话,重霜像是被戳破了心中的泡泡,控制不住地跟着关键词幻想起来:师尊,只有我一个人……

不行,我怎么能这么想!重霜在内心啪啪打自己的脸。他死死低着头,通红着耳朵尖,跟着陶晚莺和路听琴一路走到最顶层的门前。

路听琴刚想敲门,玄清道人柔和的声音从门内响起:“听琴,重霜,还有……莺儿?快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