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听琴快速接受了陶晚莺的风格,只是疑心重霜会绕不过弯。

重霜正想着师尊能不能、会不会找道侣,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跟火里烤过一遍似的,额头全是汗。他听见路听琴一声师姐,顿觉一盆清水浇下来,烟熏火燎的情绪顿时消散。他心里也不火了,也不怕了,愣愣地看着陶晚莺,俄而突然反应过来。

“坠月峰弟子重霜,见过陶师伯。”重霜一溜烟小跑到陶晚莺和路听琴面前,歉意地低下头。“弟子先前不识陶师伯,有冒犯之处,请师伯见谅。”

“你是不是正在心里骂,玄清门的副首座怎么这种样子。”陶晚莺提着酒壶,懒散地喝了一口。

“弟子有罪。”重霜头低得更深了。他怕惹陶晚莺不快,给路听琴添麻烦。

陶晚莺盯着重霜半晌,对路听琴传音道:“琴琴,这真是你徒弟吗?一点都不禁逗,怎么像叶忘归带出来的。”

路听琴对陶晚莺传音道:“师姐,我也不禁逗。”

陶晚莺噗嗤一声笑了,抬起手就想揉路听琴的头,被路听琴躲开。

“行了,你是要找师父吧,他应当就在里面。”她随意地摆摆手,走到巷子尽头。

那里是一堵灰墙,墙壁上有一枚宝蓝色的仙鹤瓷雕。玄清道人的光团飘到仙鹤上,静止不动。

陶晚莺伸出一只涂抹过蔻丹的手,拨开光团,按在仙鹤上。她的灵力缓缓流入仙鹤,以固定的轨迹运转了三圈。

咔哒。路听琴听见微弱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