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听琴迷糊地眨眼。

他感到呼吸通畅很多,没了先前惹人烦躁的热意。额头依然沉重,太阳穴跳得发疼。身体的热度还没有完全褪去,头上搭着一块温度宜人的布巾,全身上下泛着乏意,只想再眯一觉。

但问题是,这床帘怎么看着不对劲。

坠月峰这偏僻地方,之前有这种绣金银丝镶边绸缎帘吗?怎么看……都是嵇鹤的风格。

“咳咳……”

路听琴小声地咳嗽了几声。他不会被弄到飞云峰上了吧。

塌边等着的人听见咳嗽,合上书。没有马上掀开帷幕,慢条斯理地走到外面。

路听琴等了一会,帷幕被掀开一条缝。一个圆滚的毛茸茸,被一双大手送了进来。

是一只纯灰色的兔子,迈着短腿,短尾巴抖抖,往前拱了拱,到路听琴枕头旁边,跟他迷茫的眼对眼。

路听琴噗嗤一声,没忍住笑。

他侧头,让头上的布巾滑下去,额头和灰兔子球蹭了蹭。认出和之前在药师谷抱的,不是同一只。

是厉师兄,没错了。

厉师兄到底有多少只兔子。

路听琴雀跃地想着兔子成群,左手一只右手一只,摸也摸不完的景象。

他不睡回笼觉了,撑着坐起来,一把抱住兔子放在怀里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