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浑身软着,心口难受。真真不愿意动弹。只不过都是有徒弟的人了,被这么喂,面子上抹不开,推拒一下。

路听琴觉得自己嗓子里都冒着火,口水都快烧干。扭过头,真情凝视着桌上的碗。

刚一动,牵动心口的疼痛,不由得抓紧衣襟。

“好了好了好了停停停停停。”嵇鹤连声道。

他拉过被子,一把按下路听琴伸到一半的手,塞进被子里裹好,被角掖得严严实实。转头,用灵力温了温碗底,确保还是适宜的温度,重新盛了一勺,放在路听琴的唇边。

路听琴一口气喝完了水,舔舔嘴唇,还是困倦,干脆合上眼睛,微微张嘴。

嵇鹤鼻子里哼出一声笑,下一勺,送了满满一汤匙药进去。

难以言喻的味道充斥了路听琴的喉咙,他强行咽下,忍不住咳嗽几声。

“咳咳……师兄!”

“闭嘴,别呛着。”

但这药有臭袜子味!

路听琴绝望地看向药碗。那里还有小半碗黑色的药汁,隐约飘来酸臭怪异的味道,闻之欲呕。

他记得之前喝过厉三的药,明明没这么恐怖。

“路听琴,你这次折腾的实在是……”嵇鹤顺着路听琴的目光,忍不住开了个话茬。“算了,你病这么惨,我不想说你。”

他把药碗往远挪了点,又盛了一勺,递过来。

路听琴面露拒绝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