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思过亭时,是师尊帮了我?”

路听琴缓了一会,眩晕感不弱反增。他出门没有带嵇鹤的披风,也没拿自己原来的玄色鹤氅,穿一身单薄的月白色长袍,此时夜风吹得发冷。

“对。”他简单地回复,长久的停顿后,补充道,“以前是,今后也是。”

重霜模糊的回应,不置可否。

路听琴没空理重霜,强打精神,缓步向院门口走去。暮秋的风寒凉,让他忍不住发颤。冷汗黏腻,呼吸却燥热、滚烫。再待在室外,可能真要晕过去。

重霜面色沉郁,亦步亦趋地跟着,双臂犹豫一下,虚扶在空气中,提防路听琴再栽倒。

通向正屋寝室的青石板路,路听琴走得很慢,几次停步。

每当他脚步一停,重霜就绕在旁边候着。等到路听琴睁开眼睛,继续往前走,才又缀行其后。

等进了屋子,去了鞋履,坐上榻,两人具是一头的汗。

重霜在梳洗架子上找到布巾,看着屋子内简陋的摆设。他知道路听琴这座院子很朴素,但从未进过内室。此时见床榻老旧、被褥单薄,该有的物件都没有,眉头微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