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好不容易上到台阶顶,钟声数响,讲习会已经开始。

这是山顶的一座圆坛,众弟子列坐坛下。坛上、坛旁,各有坐席或桌案,供各峰主落座指导。

一个年轻英俊、有一双桃花眼的男人,正毫无仪态地坐在讲坛边缘。一腿盘起,一腿支着膝盖。手在空中用灵气画着图。注意到路听琴二人的到来,男人眉头一蹙,半空中画图的手都停了下来。

“叶忘归,别干没用的!”

“大师兄,继续。”

他刚一停,两道声音同时传来。

两个青年分别坐在坛两边,一个皮肤偏黑、眼窝深邃,穿紧身劲装,显露出健硕的胸膛和臂膀;一个面如冠玉、仪态倨傲,身着用料讲究的衣袍。

劲装的那个,正盯着坛前男人的动作。衣着考究的那个,冲路听琴勾手。

这一变故让埋头记录的弟子们,齐刷刷回头。他们眼神不一,有的好奇,有的不耐,有的借机打了个哈欠,在看清路听琴的刹那,全都微微睁大眼睛。短暂的静寂后,传来压抑的吸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