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柏气喘吁吁赶到车站,他前一秒到,后一秒公交车停在他跟前,顺势就上车了。

再气定神闲的人,也有狼狈的时刻,元柏投币以后,被人群挤着到了后头。刚才跑得急,又被人挤来挤去,元柏的发型也乱了。摩肩接踵的公交车上,又闷又热,元柏伸手拉着头顶的吊环,不小心瞥见了窗户上的自己。

狼狈,实在是狼狈。

头发乱得跟个鸡窝似的。

这鸡窝的下头,是光洁的额头,此刻也冷不丁冒出几颗汗珠来,再没一点帅哥的气势。这模样要是被白穷看见,指不定怎么取笑自己,这么一想,元柏就把自己都给逗笑了。

等元柏到家,天已经完全黑了,开门进去,只瞧见桌上的残羹剩饭。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都这时候了,他外婆早出去跳广场舞了。

桌上还贴了张纸条:我舞伴喊我出去跳舞,我就先出门了,桌上有剩饭剩菜,你别图省事,热一遍再吃。

元柏扫了眼纸条,将它从桌面扒了下来,旋即端着饭菜进厨房热。微波炉里热着菜,元柏撑在长桌上,想起自己编的瞎话,决定给白穷打个电话报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