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白穷在他耳边亲口说这话般。

深渊般漆黑的夜,他耳朵显露出一抹羞红。

钱咚锵还在打游戏,睡他上铺的林闪丢了只袜子下来,骂道:“还打什么游戏,快睡觉!”

“林闪你个***,你竟然把你的臭袜子丢下来了?”钱咚锵骂骂咧咧地叫嚣着。

林闪从上铺探出头来,压低声音说:“你还把声音放大点,不怕把宿管阿姨招来?”

钱咚锵闷闷不乐地抬头瞪了他一眼。

林闪没被他眼神影响:“快睡。”

钱咚锵的游戏页面一暗,他又输了,顿时心烦意乱,将手机往被窝里一甩,吐槽道,“卧槽!又输了,没意思没意思,睡了睡了。”

见他如此,林闪敷衍道:“睡吧睡吧,梦里什么都有,说不定你就上王者了。”

翌日,陈从破天荒起了个大早,殷勤邀请白穷去吃早餐。都说拿人手短吃人嘴短,他这是希望他请白穷吃完饭以后,到了老大面前,白穷能为自己说些好话。

白穷微笑着拒绝,从容道:“有人要给我带早餐。”

陈从昨天下午光顾打篮球去了,没听到元柏答应给白穷带早餐的事。此刻不仅好奇,连忙问:“谁要给你带早餐啊,你女朋友吗?”

要说也差不多,只不过不是女朋友,而是男朋友。

白穷沉吟片刻,说:“差不多。”

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什么叫差不多?难不成是哪个小女生在和他搞暧昧?

陈从没想到人不可貌相啊,看着这么斯斯文文衣冠楚楚的白穷,竟然还和人家女孩子搞暧昧。他隐晦一笑,决定先去买个早餐,再帮林闪和钱咚锵带个早餐。

到时候老大要是动手想打他,还可以让他们帮衬几句。

林闪瞌睡多,简直就能和左左护法相媲美,而钱咚锵沉迷于游戏,自然睡眠不足,陈从踏出房门的时候看了他们两人一眼,忽然觉得自己也不是那么颓废,至少比这两人要好一些。

白穷独自一人踏进教室。来得太早,教室里空无一人。早起的鸟儿有爱心早餐吃,旁人是羡慕不来的,因此白穷很雀跃。教室里陆续有人进来,白穷饿着肚子等待那位有缘人给他带早餐。

语文书静躺在他的桌面,关关雎鸠在河之洲在他嘴里咕哝了好几遍,望眼欲穿之下,终于瞧见元柏挎着背包进了教室。

元柏肩宽腿长,逆着晨光朝白穷走来,就连头顶的发丝都带着圣洁之光。

白穷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等到他摸到光秃秃有些刺人的头皮,才想起来。

哦,他没有头发。

要说元柏的震慑力还真是大,在他踏进教室那刻,就连睡着的同学们似乎有所感应,连呼噜声好像都变小了。

元柏坐下来以后,仔细看了看白穷的眼睛,“你眼睛现在还痛吗?”

白穷知道都忘记了这事,没想到元柏还记得。他笑了笑,冲元柏眨了眨眼睛,“没事了,现在一点也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