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受唯物主义侵染多年的人,此刻却还是免不掉妄想,若下辈子养父能和白叔年少相遇相爱,最妙不过。

车内空气闷热,元目开了窗,任由晚风吹去他声音的沮丧,“我养父这个人,疑心病很重的,我虽是他从小养大,但他还是不够放心我,他怕等他走了以后,我会欺负你,所以将股份全转到您身上来,这样我也不敢轻举妄动,”说着他轻笑一声,“可你到底是我长辈啊,我怎么会动你。”

月明星稀,白穷听出了元目声音里的失意。

元柏这儿子养得够好啊,身体里流的不是他的血,但重感情,死了都顾念着他。

只可惜元柏虽不是坏人,但骨子里透着股薄凉,一辈子也只和白穷交过心。

白穷咳嗽几声,元目连忙单手握方向盘,给他抽来几张纸。

用纸巾擦了擦嘴,白穷挥手说没事。

他抬头望了望元目,“你喊他养父,也别叫我叔,喊我一声爸,我明天就把股份转给你。”

元目握方向盘的手颤动了一下,没说话。

尽管这一爸没喊出口,但第二天白穷还是办了股份转交手续。

令元目吃惊的是,白穷手里也握着一笔数量可观的巨款。

而且这笔巨款似乎并不是元柏给他的。

“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其实我也是个富二代,”白穷嘬了口茶,将笑容隐在茶水里,睫毛微颤,“等我死后,你将我遗产的百分之九十捐了,剩下的你留着。你似乎想扩大国外市场,正是需要钱的时候,也甭和我客气。”

元目轻声问:“您怎么没跟我说过,您这么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