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少年的话语更是使男人脸上忽然升起了极欣悦的神情。

“噢,我的‘天使’,当然,当然……你愿意主动陪我玩真是太……令人感动了……”

他在房间中,拍拍手,跳舞似的足下打了个旋儿。

“我现在就去准备,现在就去——”

便如眼前飘忽着一般向舷舱门外疾步走去。

少年笑容早已消失,眸色漆黑。

像是封存着冰。

他循着幻觉的梦境在被废弃的旧殿中行走,找到了母亲留下的日记。

‘唱一首六便士之歌,

袋子里装满黑麦;

二十四只黑画眉,

被放在派里面烤!’

飘飘悠悠的童谣与他在梦境中听过的其中一首相同,也许男人是蓄意,也许不是。

这个疯子和母亲玩的游戏,是一边唱童谣一边寻找藏在船舱中的母亲,每当唱完一首,就开始一次寻找。

‘当派被剥开,

画眉开始唱歌——

那可不是放在国王桌前,

十分可口的一餐吗?’

如果母亲被找到一次,那么他会通讯命令一个仍在帝星上收钱办事的匪徒杀掉一个捉住的卡佩家族的孩子,并且把孩子死前的惨叫录音给仍在孕期的母亲听。

‘国王在帐房数钱,

王后在客厅吃面包蜂蜜。

女仆在花园晒衣;

一只黑画眉飞来,

啄走了她的鼻子~’

……这就是那个,活生生将母亲逼到精神失常的游戏。

‘古力洛克斯,古力洛克斯,

你会成为我的吗?

你不必洗碟子,

不必喂猪,

但要坐在一个垫子上,

牢牢地缝合裂口,

吃一口草莓……’

乌发的少年从长廊顶间层中骤然落下,双腿死死地扭住男人的动作,与此同时毫不犹豫地单手将藏在金属腰带里的匕-首朝男人露出的脖颈刺下。

男人却在此时忽然抬头,仰视着少年时眼中迸发出如看到至臻绝景般的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