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没有握住她伸出来的手，斜瞥了她一眼，说：“真是教了个好儿子。”

“对不起，对不起。”赵玉莲不问原因，听男人说了就开始道歉，副校长看了李老师一眼，李老师立刻把刚才对老陈的说辞又复述了一遍：“你们家秦深，转来我们二中以后，三天两头的逃课！考试作弊、夜不归宿！打架斗殴、霸凌同学！我当了这么久的宿管老师，还没见过哪个住校生一个月只回宿舍两次的！一回来就把同学按在地上让同学吃打翻了的泡面！程鹏不吃他就把他的头往地下撞，这要是出了什么事谁担的起？！”

“是是是。”赵玉莲连连点头：“是他不对，是我没教育好。”

“宿舍一共四个人！他另外三个舍友都多次申请换宿舍了！见了他跟见阎王似得！今天他们宿舍那个赵彬！也被他一块儿打了！你这孩子还送什么学校，直接送少管所得了！”

她越说越激动，声音高了不少，值班的护士上前提醒让她小声一点，她才讪讪闭嘴，副校长这才屈尊开口，对赵玉莲说：“我是二中的副校长，也是程鹏的叔叔。”

赵玉莲没想到得罪的是个副校长，吓得脸色一白，连着道歉，点头哈腰，副校长等她连着说了好几次“对不起”，才打断道：“作为学校的副校长，我对秦深同学恶意伤害同学、屡教不改的行为表示非常痛心，学校是提供给学生学习的地方，我们要提升学生的不只是成绩，还有思想品德，自秦深同学转来二中，他就没有一天好好上过课！早退旷课，顶撞老师，作为一个学生，连最基本的学生该有的职责都不懂！我们老师多次和他沟通，他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现在更是学会霸凌同学！”

赵玉莲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再次道歉，副校长停了一会儿，接着说：“作为老师，我们给够了秦深同学该给的宽容，我们希望他改正过错，但他变本加厉，屡次伤害同学，他是我们的学生，其他同学也是我们的学生！这样的学生我们学校管教不了，希望你能体谅学校！”

赵玉莲一听，知道这是要劝退，立刻求情到：“秦深他以前不是这样的性格，最近家里发生太多事情了，我会让他调整好心态再去学校，那位同学受到的伤害我们也会全力赔偿，希望学校能给秦深一个机会。”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家里没点不如意的事？如果谁不如意了就去霸凌同学，我们学校还办不办了？”副校长说：“这个秦深，可能是潜在反社会型人格，建议你送去管制学校好好改改。”

赵玉莲不知道说什么，副校长接着说：“作为程鹏的家长，秦深这种行为对我们程鹏的身心都造成了极大的影响！你的孩子你心疼，我的孩子我就不心疼了？该赔偿的你当然要赔偿！该负责的你也必须负责！”

赵玉莲虽然在城里待的久，但毕竟没多少文化，被副校长几句话吓得又只会道歉了，秦深看她点头哈腰的道歉求情，心里很不是滋味，上前拉着她的胳膊，对副校长说：“你自己的侄子是个什么东西你自己心里清楚，闭眼狂吠不如看看论坛。”

“秦深！”

“我打他最多就是记过赔钱，你和他就不一定了。”